1.
我卸下通知書奢華艷麗的外包裝,開始閱讀里面的內容。
【資料圖】
不盡我意的是,官方術語占很大比例,方程式一般的話術沒透露出太多令我動心的校園特色。
標紅斜體的『實力代表一切』作為標題,書中也多次表示這將是本高中的主旋律。
腦海閃過一個大膽的猜想,但還缺乏實踐來證明這個觀點。
出于對現實的無奈,我深深地吐了口唾沫。折疊完畢之后,收起沉甸甸的通知書。
「不過,具體情況還要到時候再說吧。」
隨手將這本書放入床頭的抽屜里,然后徑直走向洗手間準備洗脫掉這一天帶來的濃厚疲憊感。
2.
翌日醒來,頭腦首先反應出一些不適,倒不是床的質量劣質,或是枕套的高低錯亂。
天花板和墻壁的著色是最關鍵的點,暖色調在那里是極為罕見的,對在那待了數十年歲月的我而言更是如此。
最終,我選擇將不適感的來源拋向房間的配色。
挺了挺腰板,我從床上坐起,將姿勢以平躺切換為坐立,抹去眼角滄桑的痕跡,慢悠悠地走向洗手間。
因為昨天淋浴的時候有特別留意,所以洗漱的杯子一類的東西擺放的位置都還算熟悉。
松雄先生準備得十分充分,從廚房的餐具到洗漱間的工具無一例外都備得很齊全。
就連冰箱里食材都帶有濃郁的白色房間風格,腸胃發出的強烈饑餓感呼之欲出。
「食譜應該是這個。」
菜板和刀具的旁邊擺放著一疊厚厚的筆記和食譜大全。新奇的是,里面的菜品大多是中式料理,并沒有我所熟悉的法式菜。
好奇心率先占據高地,頂著饑餓的痛苦,我優先翻開了那本筆記樣式的牛皮本。
『一月七日,晴。榮一郎愛吃的煎魚賣光了,掃興地帶了一條鯽魚,結果獲得了好父親的嘉獎。榮一郎溫柔這點一定是學習了他的媽媽!一月十日,晴。帶著寶貝兒子出門釣魚,因為是周末的原因釣魚的人太多,雖然空桶而歸,但他依然很開心。』
字數到了盡頭,我看向這頁的背面。
『一月十二日,多云。不知道榮一郎是怎樣的,但他突然對運動這方面起了興趣。一月十四日,陰。晚上和榮一郎出門比試了下,果然已經不行了啊,我這把老骨頭了。一月十六日,大雨。天氣十分糟糕,忘記提醒榮一郎帶傘了!!』
隔了幾行,又急促地跟了幾句。
『什么什么??他帶了把粉紅色的傘回家?』
『一月十七日,小雨。無意之間了解到兒子竟然有心意的異性!!這可是一條重大的消息,下次一定要試探一下,套出話來看看。』
我往后翻了一頁。
『一月三十一日,陣雨。今天是一月里最后的一天,可惜榮一郎不在家,確認清隆沒有異常后就一個人待了很久。二月三日,晴。最近榮一郎總說有不開心的事情,難道是心儀的對象被搶走了??!看來要加快進度了。二月十日,陰。終于得到些信息了,讓我把得到的情報記在最后一面,嘻嘻~。二月十四日,晴。今早榮一郎出門特別早,好像有很重要的事,我記得學校里的運動檢測貌似就在這個日期?那就加把勁,努力干吧!』
我連著往后翻了幾頁,都沒有找到記錄的痕跡。應該是在這個地方截止了。于是便將筆記翻到最后一頁。
明晃晃的大標題放在正中央——【榮一郎的心儀對象情報!!!】
底下的字跡相較以往細致了很多,而且似乎是記錄者刻意而為之,墨水也選的比較昂貴。
『第一:溫柔體貼。第二:善解人意。第三:呆……萌?』
后面緊緊跟了一句。
『……尚在收集中。』
一時間,語言竟停滯到了嘴邊。也許是有感而發,又或是純粹的觸景生情。一言以辟之,就是言不達意,輒不出口。
我緩緩將這本日記落置圓桌,歸于原位。
待好奇心于腦海中揮盡,方才意識到體力不支。
挪用著不習慣的菜板與菜刀,生疏地做了幾道普素的菜樣。唯一不足的點就是……時機不太對,早餐似乎用面條來度過更加恰當。
姑且將肚子填到飽和的狀態后,肌肉記憶樣地選擇出門散步。
悄然無息的,自己已不知不覺走到海濱邊。
東京海邊的晨曦出色的動人,道路邊綴飾的幾抹幽鮮綠植末梢尖沾染上幾層薄熙透徹的微露。
時光流淌一陣,葉露珠匯聚末端,拉長——滴落在新翻的泥土里。散發出初春特有的香味,彌漫在空氣中,吐露出生命的氣息。
感受著清晨微涼的片片海風輕輕拂拭過臉頰,嫩綠的枝條被拂過的徐風壓低、掠斜。
往遠處望,沿著海岸波濤的邊線旁,一位長者佝僂著腰,拾起海邊年輕人丟棄的廢品。既顯不熙攘,也表不莊嚴,有的只是拾荒的老者透過曦陽映襯出酒紅色的身影。
許是習慣使然,缺少了雪的伴行的我,仿佛空洞無物的驅殼,內心深處壓抑的一股淡淡的黯傷也慢慢從心里浮現。
她(雪),沒有欣賞到這份美景。談不及惋惜,只覺著眼前的景色增添了幾份別樣的色彩。
在默默贊許她的存在后,我將目光重新移回石板路。本來覺得這場散步只會是漫無目的短程旅行。
上天好像刻意阻攔。
有限的視野范圍里,幾名身材相似的學生擅自踏了進來,中斷了本次欣賞美景的上好契機。
遠遠地打量了下,左右兩人兇狠地逼迫一位不合群的黃發女生,二人把她緊緊地夾在中間,使其匍匐前行。很輕易便能看出,這將會是一場赤裸裸的霸凌現象。
顯而易見的,領頭的是染著一頭紅發的女生。那十足的惡狠眼神,配合上臉上的黃斑足以貫徹大眾對擔負這一職務的刻板印象。而右邊的蘑菇頭女生則是跟班或者充當望風的角色。
不管怎樣,共同點是她們都努力限制著黃發高馬尾的女生的一切自由行動。
強迫她壓著石板路往街上走。
制服上的污漬可以推敲到緣由一二,只是那猙獰的表情及時阻止了我的幻想。
但無論如何,從她們并沒有第一時間動手來看,應該是爭執地點人流量過大。
于是便準備把她帶到無人的地方,再實行暴力吧。
或許是一場注定的慘劇,以觀者的角度來說是這樣。
因為我本來打算袖手旁觀,可很不巧的是,馬尾辮的女生在與我擦身而過時發生了眼神對撞。
解讀一下就是,『救救我,拜托了。』。
道德和心意的雙層面驅使下,我最終還是跟了上去。
隱蔽著自己的氣息,和她們緊張兮兮地來到這座遠離街道的廢棄倉庫后,終是展現了威嚴。
「喂,給我進去!」
其中一人把手搭在她的背上,然后用力把她推倒在冰涼的水泥地。
「噗——咚!」
黃發女生跪倒在地,雙膝老實地跪在地上,眼淚止不住地朝地上滴落。
「滴嗒,滴嗒、滴。」
淚水從眼角滑下,滴在堅實的水泥上,彈出質感的響聲,氛圍渲染得更加充裕,也激發了她們霸道的欺凌欲望。
「對...對不起,不要這樣對我。我——我給你們道歉!!」
少女發出最后的微弱哀求,頭狠狠地磕到地板上,試圖通過叩首來體現她的懊悔之心。可俞是彰顯自己的畏懼,俞是容易加劇她們“惡作劇”的心思。
領頭羊氣勢洶洶地走到她面前,舉起手伸向高空中。
身后散發著特殊的氣息,究竟是怎么回事,援軍?
里面傳來那女孩凄慘的叫聲。
...不能再等下去了,這是直覺,也是良知。
「很抱歉打斷你們虐待行為的高潮,現在是白熱化了吧?可以繼續哦。」
原本將要落下的手掌懸在了空中,她們轉過頭震驚地望著孤零零的我,接下來變成恐懼。
「等,等等。這兒是我們的地盤,這里的東西我可是知根知底……你,你要是冒然沖進來,我可就——。」
還沒等到她們撂下狠話,便早早地逃之夭夭。逃跑時腳底卷起一片塵土,灰溜溜地撤掉了。
這樣是最好的結果了,動手的話,我可無法保證不傷到她們。
即使做到,在這等狹小空間我也無法保證不傷及無辜。
「咳咳。」
明明剛才還激情地進行著霸凌,下一瞬間就只留下我和她兩人了。我尷尬地咳嗽了一聲,接近她說。
「沒事了哦,快點走吧。要是她們回來報復就糟糕了?」
我好意地提醒道,她也很快領會,即使顫抖著雙腿,卻仍然先向我行鞠躬禮道謝過后撤離現場。
3.
「多,多謝你!!」
我回憶著剛才辛苦一番收獲的戰利品,一聲充滿感激之情的道謝,不錯呢。
順帶提一下,目前我正在回家的路途上,一路的海景真是美不勝收,當然也不乏有趣的景色——比方說,那個小女孩在接近正午的熾熱烈日下追逐帽子的景象。
但她貌似行動不便,還未踏出第三步就倒在沙灘上。
這完全出乎了我的預料,今天要做的閑事不少。
沒經細想,我趕忙上前,幾波折騰過后成功追回那頂白色的圓頂帽,貝雷帽……嗎?
我抱起體型嬌小的少女,帶回到最初的地點,將暈倒的在地上的少女扶到附近的遮陽傘蔭影下。
看著她潮紅的臉頰,和那被汗水濕透的頸部。這告訴了我一個重要的信息——她中暑了。
我到周圍的便利店中購買了一瓶礦泉水,與貝雷帽一并放在折疊躺椅旁的木桌桌面。
簡單地處理完后,拖著略微勞累的身體回到了家中。當然,是精神上的勞累,畢竟與那個地方相比,今天的體能消耗還是相當放松的。
除此之外,還有一點令我十分在意。
自早上出門起,就有種被跟蹤的感覺。我是初次造訪這里,所以人選格外苛刻。
他們摸索地這么快?這下我不得不忌憚了,下次出行需要額外注意了……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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